他们为何支持特朗普的电影关税政策？

不知不觉，距离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要对非本土拍摄制作的(de)(de)电影加征百分百关税，已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好莱坞也由最初的震惊、错愕、不解，发展到如今的不再关心此事。正如美国导演韦斯·安德森(āndésēn)在戛纳电影节参加新片《腓尼基计划》的记者见面会时，被问到相关问题所(suǒ)回答的：这样的电影关税，究竟要如何执行，实在是个大问题——“难道是要在海关把电影给扣下来吗？可是现在的电影又不是(búshì)通过这种(zhèzhǒng)方式来运输的啊(a)”。 韦斯·安德森的新片《腓尼基计划》在德国波茨坦的巴伯(bābó)斯贝格影视基地拍摄(pāishè)而成。 当然(dāngrán)，在(zài)美国电影界(diànyǐngjiè)(diànyǐngjiè)，也并非所有人都反对这项关税政策。毕竟(bìjìng)，最初向特朗普提出建议的，正是被他委以“好莱坞大使”重任的资深影星乔恩·沃伊特。日前，好莱坞媒体《综艺》杂志走访了一位名叫戴夫·兰德（Dave Rand）的特效师，他对于特朗普的电影关税政策就表示相当(xiāngdāng)欢迎，也算是美国电影界在此问题上的少数派观点代表了。 戴夫·兰德的名字，相信绝大多数人都很陌生，不过，他参与制作(zhìzuò)的电影倒是(shì)不乏《少年(shàonián)派的奇幻漂流》《冰雪奇缘》和《海洋奇缘》这样的好莱坞大制作。六年前的电视艾美奖评比中，他还(hái)凭借为剧集《朽木》做的特效，拿到过提名。 今年5月4日，他忽然在手机上看到总统要对海外制作(zhìzuò)的电影征收100%关税的大(dà)新闻后，第一感觉就是“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入行已有近三十年(nián)的(de)他(tā)，事业第一次遇到危机是在2007年。当时，他所在的加拿大(jiānádà)蒙特利尔流星特效公司（Meteor Studios）在制作完特效大片《地心历险记》后，便忽然宣布关门大吉。包括他在内的一百多位特效师经过两年的斗争，才拿回了部分(bùfèn)拖欠的工资。 流星特效公司在完成《地心历险记》的制作(zhìzuò)后忽然关门大吉。 此后(cǐhòu)，他又加入了总部设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de)节奏特效工作室（Rhythm & Hues Studios）。不料，就在2012年公司凭《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获得奥斯卡最佳(zuìjiā)视觉效果(shìjuéxiàoguǒ)奖的数天之前，公司忽然申请破产，包括戴夫(dàifū)·兰德在内的两百多名员工立即失业。 参与《少年派的奇幻(qíhuàn)漂流》制作的节奏特效工作室(gōngzuòshì)在该片获得奥斯卡最佳视效奖前破产。 对于自己两度(liǎngdù)经历公司破产，兰德认为主因就是海外同类公司的低价竞争以及国外政府层面的各种补贴(bǔtiē)政策。“这些补贴政策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工作(gōngzuò)机会流向海外，让美国的视觉特效公司纷纷破产。”他(tā)表示，“我们当时也希望美国政府能作出反击，不是(búshì)提供补贴，而是靠征收关税。” 这样(zhèyàng)的(de)呼吁当时未能取得任何效果。一方面，特效制作行业在整个好莱坞电影圈中，相对人微言轻，就连专属(zhuānshǔ)的行业协会或工会组织都尚未构建。另一方面，好莱坞电影公司也乐得通过外包(bāo)制作来降低成本；而且相比特效从业人员(cóngyèrényuán)，电影公司在美国政府高层的影响力，显然要高出无数段位。 也因此，时隔多年之后，美国(měiguó)总统竟然主动提出要对在海外制作特效的电影加税，遥遥呼应了兰德等人当年的苦心呼吁，实在是让他既振奋又感慨。他告诉记者，自己目前正在想办法(bànfǎ)争取先和演员(yǎnyuán)乔恩(qiáoēn)·沃伊特联系上，可能的话，他希望自己也能在这次的关税新政中出一把力。“我(wǒ)相信我们(wǒmen)能达成一个公平的协议。我相信会有一股回流美国的力量。当然，过程会有点痛苦(tòngkǔ)，尤其是对其他国家的电影产业工人而言。但从长远来看，对我们而言，还是好处多多。” 向特朗普(tèlǎngpǔ)提议征税的演员乔恩·沃伊特 出生在美国(měiguó)缅因州米林诺克（Millinocket）的戴夫·兰德，自打(zìdǎ)成年后就是民主党的支持者，但他表示，去年(qùnián)秋天的总统大选，他破天荒投票给了(le)代表共和党的参选人特朗普，原因就是后者竞选承诺中提到的关税政策。 “我小时候(xiǎoshíhòu)，这是一个繁荣的小镇，因为林业资源丰富，造纸厂的生意特别好。但到了2008年(nián)，镇上最大的造纸厂因外国厂家的竞争而不得不关闭。我在几年前退休搬回(bānhuí)了家乡，发现市道非常萧条，店面都已倒闭。”兰德担心自己曾从事的电影特效行业(hángyè)，再过一些年后也(yě)会出现类似情况(qíngkuàng)。“我希望政府能为我们创造(chuàngzào)公平的竞争环境，而唯一的途径就是运用关税，因为像其他国家一样也提供电影拍摄补贴的做法，其实并不可行，因为那只会肥(zhǐhuìféi)了电影公司的腰包，只是在浪费更多纳税人的钱，而好莱坞电影公司却(què)像是玩金融游戏一样，掏空了这些补贴。” 与戴夫·兰德持(chí)同样观点的(de)，还有(háiyǒu)目前也已离开好莱坞(hǎoláiwù)的前特效师丹尼尔·钦·雷（Daniel Khin Lay）。曾(céng)在(zài)《怪物史莱克》《创》等剧组服务的他，在接受《综艺》采访时表示，自己早在十多年前，就连同一帮志同道合者，专门聘请了曾代表美国木材业与加拿大木材业展开斗争的Picard Kentz & Rowe律师事务所，帮忙提供行业解决方案，希望能(néng)击败海外特效公司利用政府补贴低价竞争的做法。 今年的(de)压轴大片《阿凡达3》主要在新西兰拍摄，特效由当地(dāngdì)的维塔数码制作。 当时，他们最终提出的(de)办法，就是(jiùshì)针对在海外(hǎiwài)制作特效的电影(diànyǐng)加征一项反补贴税，可说是和如今特朗普提出的关税办法本质(běnzhì)相同。“可惜，因为好莱坞电影公司(gōngsī)的阻挠，我们没能成功。”丹尼尔·钦·雷表示，“但这次的情况或许会不同，因为特朗普的关系，好莱坞电影公司可能不会再成为阻力。至少目前(mùqián)看来，他并不在意那些电影公司的反应(fǎnyìng)。其实，对于特朗普99.9%的所作所为，我并不赞同。但在电影关税这一点上，我们观点一致。补贴只会造成恶性竞争，你需要关税来加以约束。” 澎湃新闻记者 程晓筠(chéngxiǎoyún) (本文(běnwén)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